通州张家湾镇枣林庄,张伯增一家9口,因其中6个孩子为超生,长期没有户口。目前,还有4人须缴纳70余万元的社会抚养费后,才能补办户口。
7个孩子的大家庭,至今没有一张全家福。我们拿出相机时,张晓曼收起脸上的表情,眼睛直直盯住镜头。
“为什么不笑呢?”“我笑不出来。”
“怎样才能让你开心?”“有户口。”
没有户口,6个孩子感冒发烧,都只能去附近的诊所看病。稍微严重点,男孩会拿父亲的身份证、女孩拿姐姐的身份证。长期服药的老四,病例本上就是大姐的名字。
日常在家,母亲王茂臣不敢大声呵斥孩子,任由他们偶尔有些小脾气。王茂臣坦承,作为母亲,她没法让孩子顺利接受教育,却让孩子们自己承担了后果,她心里愧疚。
她理解孩子成绩跟不上、在校与同学吵架,却心疼他们过度的懂事。
“户口”是一家人近三十年来生活的主题。
为户口奔走近30年
要为孩子上户口,首先要为超生付出代价。
大集体时期,生产队社员参加生产劳动,每天会得相应报酬的“工分”。早期超生的家庭找到大队,扣除500至1000工分,可为孩子换取户口。
那时的“工分”相当于现在的工资。起初生下老二,张伯增并未认识到户口的必要性,省了“工分”。直到孩子该上学,张伯增急了。
上世纪80年代末、90年代初,计划生育加大力度,张伯增多次来到村大队、派出所,得到的回复均为“超生,没办法。”